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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8-19

  “一个人可以适应多少种不同的信息设备,可以同时把玩多少种不同的在线应用,并且每一种信息设备又对应不同在线应用的不同客户端。”这是5月份TechCrunch颠覆大会上,TechCrunch创始人迈克尔·阿灵顿在沙龙间隙提给手机地理位置社交服务商Foursquare创始人丹尼斯·克罗利的问题,丹尼斯·克罗利没有马上回答,在喝了一口饮料之后很轻巧的回应,“你可以再雇一个秘书,或者只用iPhone固定登陆三个在线服务,Google、Twitter和Foursquare。”实际上在TechCrunch创始人迈克尔·阿灵顿发出类似疑问之前,围绕Web2.0时代的用户制造信息泛滥,早已经成为了垃圾邮件之后的新问题,不同于垃圾邮件的可设定黑名单,以社交用户关系作为基础的Web2.0信息更碎片,且都是个人化的单体信息,并不容易采取机器自动甄别的管理方式,更关键在于博客、微博、Facebook等社交网站的信息密集度,不再只是对应个人电脑,而是个人电脑浏览器和专属客户端之外,更泛滥的信息设备之上,苹果iPhone和iPad,五花八门的Android手机,甚至具备GPS地理信息标签的数码相机。

  互联网时代的个人信息管理成本,并没有因为新技术新算法的引入而降低,反倒是伴随社交互联网工具的人口红利,正在成几何级的增长,一个普通社交网络使用者的在线自我管理,正在成为一项颇费时间的数据任务,鼠标点击和拖拽的频率,远远高于依赖书签和超链接机制的静态网页时代。同时以iPhone为代表的手持信息设备,自身也在构筑一套新的软件体系,硬件和软件的管理成本之外,适应这些非电脑浏览器的多元信息工具,也需要耗费不少精力。“静态网页、语音电话和短消息为核心的时代,手机控制界面只需要三个按钮,确认、取消和方向键,而我们在定义MeeGo系统时,必须推翻快捷的按钮思维,因为信息更零碎,同时操作也更多样,不只要浏览和回复,还需要可以分享,可以随时转移到云计算服务器。”诺基亚设计部高级副总裁Marko Ahtisaari在接受本刊记者采访时如此倾诉道。与诺基亚在下一代手机操作系统上的诸多困惑类似,面对比Twitter更多元化的网络应用方式,摩托罗拉陷入了更纠结的设计思辨。在2009年9月拿出的MOTOBLUR用户界面,被视作摩托罗拉联合首席执行官桑杰·贾借鉴社交网络的快速反应战果,借助将Twitter和Facebook等Web2.0社交入口集成在统一的MOTOBLUR单一界面之下,碎片化的在线内容被第一次简化到了单一的手机界面上,甚至比个人电脑打开网页的登陆模式更简单。可短短不到一年时间,桑杰·贾不得不选择了放弃,8月9日被迫宣布摩托罗拉不再继续开发MOTOBLUR用户界面,这背后一方面在于Google图谋在3.0版Android上上马新用户界面,大量关闭可定制外观的API程序接口,另一方面原因在于整合碎片信息模式的疲于应付。这种应付主要在于2010年各种新模式的社交网络泛滥,手机地理位置社交服务商Foursquare和打折团购社区GroupOn的异军突起,同时还伴随着出现了Burbn、Treehouse、Brizzly等改良克隆版的Facebook,甚至沃特·迪士尼公司用卖掉米拉麦克斯电影工作室的资金收购社交游戏开发商巨头Playdom,单一聚合信息的MOTOBLUR用户界面开发速度根本无法跟上社交网络的变化。类似的中国版本则是各个门户网站自立山头的微博对垒,一个月内新创立的200多家团购网站,以及开心网、人人网、聚友网们的病毒性推广,为此联想在设计第一代Lephong时不得不预设了近50个内置图标,按照联想研究院Lephone开发主管田日辉的说法,“我们也不能确定哪个社交应用会更受欢迎,更多是商业因素在起作用,而并不一定是用户需求,因为每个用户都有自己喜好的个人碎片信息,目前谁也没法筛选哪个更流行,反正统统都内置进去,无非就是使用者自己再慢慢删除。”

  不只是智能手机设计者们为碎片信息泛滥和社交工具林立而挠头,对于那些一直自诩信息时代前沿的互联网潮人而言,在后Web2.0时代能够始终保持对新玩意的兴奋度,正在从乐趣驱动,变为一项体力活。以前无非就是占坑,对那些依赖邀请才注册的网络应用,抱着尝试的态度试用,更多是保持一种工具心态。而以人与人关系作为基础的新兴在线玩乐,对于使用者的黏度极高,只注册不频繁使用,根本无法体验到这些新应用的好处,可建立在用户关系上的信息体系,又反过来牢牢拴住了尝试者,于是我们看到了Facebook在全球扫荡来了5亿的注册用户群,看到了Twitter消息发布量突破200亿条大关。其实我们可以在2005年的腾迅QQ上就找到这种人际资源效应,尽管中国互联网巨头们都在抱怨腾迅的模仿性扩张,可却谁也没有办法,社交关系的用户群体资源,正在成为注册专利和技术标准之外,最大的商业防御堡垒。腾迅在2005年推出QQ秀的时候,曾经进行过一系列数据分析,当时一个重度QQ用户每天用在维护QQ联络名单和QQ秀上的时间是25分钟,这个数字甚至高于当时电子邮件的平均管理时间长度。而2009年初有投资机构委托分析公司针对腾迅用户作了一项抽样调查,此时腾迅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社交矩阵,尽管很多细节有别于Facebook,可桌面游戏、个人空间、应用软件都很齐全,并且充分迎合中国本地使用者的习惯,此时调查显示的用户平均使用时间长度,已经达到了惊人的135分钟,这个数字甚至接近Facebook平均在线时长的2.5倍。数据调研公司尼尔森一直在检测全球互联网使用者的在线黏度问题,在一份2004年初发布的报告中,Google、新闻网站和电子邮件几乎支配了每个人每天2小时多的在线时间,而且这个在线时间极具朝九晚五的作息规律,而2009年的新版报告中,每个人每天平均在线时间只是增加到了2小时52分钟,但是却不再具有规律性,只可以以傍晚六点作为分水岭,白天时间更多依旧是电子邮件和常规网页应用,而日落后的互联网时间,几乎被各种社交应用瓜分,并且伴随智能手机的社交工具泛滥,悄悄地侵蚀傍晚六点前的在线时长,更重要的是这2小时52分钟的在线时间,被分解的支离破碎,几乎很难找到在单一应用或网页上停留时间超过15分钟。

  实际上当8月9日,阿里巴巴集团和马云主导的云峰基金战略注资搜狗时,一场中国互联网界的新门阀格局正在重新洗牌,在Google搬迁去了香港之后,搜狗、SOSO、有道、甚至马云手上的雅虎中国,但凡有点搜索底子的互联网巨头都惦记着进入搜索领域,并不指望正面对抗占据80%以上市场份额的百度,而是看准了碎片化的社交网络时代,迎合个人化零碎信息的检索。要知道目前新浪和腾迅主导的微博应用,无形中已经遇到了中国互联网的特色瓶颈,以往相信人工编辑,人工推荐筛选的模式,面对海量泛滥的微博碎片,已经无法再谈及效率了,面对天文级数字的信息流,笃信人力注定无法再拼过机器筛选,于是我们看到了新浪罕见的重视起了技术,新浪CEO曹国伟在财报问答会上已经坦白,新浪内部组建了搜索团队,以替换内嵌的Goolge搜索。为了有效管理微博信息流,新浪注定不得不重视检索算法。在社交关系和碎片信息横行的后Web2.0时代,相信机器算法,还是相信人肉编辑,实际上已经成为中国互联网公司们必须做出的选择题。

  在机器和人肉方式之间,Cookie,这个网页时代记录使用者登陆信息的痕迹文件,已经不再那么敏感。面对社交网络对于注册用户使用习惯的收集,Cookie对个人信息隐私不再是致命伤害。社交网络中频繁的更新,以及各种将个人表达碎片化的工具,才是Cookie威胁隐私问题的真正继承人。正如同哈里森·福特在《良医妙药》中的台词那样,“如今想了解一个陌生人只需要上网,但是Google告诉不了你的是内心的想法。”但如果我们将一个人每日在各类社交网站或Twitter等倾诉平台上的诸多碎片信息拼凑,再稍加心理学背景知识的梳理,很容易觅寻到一个人并不会随意对人倾吐的自我。“每一次在Twitter上的只言片语,都在自我主动的暴露隐私,这是自媒体的一种天然属性,但当Twitter变成一种个人表达方式的时候,这就成了社会问题”,《纽约客》一直在探讨个人隐私问题。实际上中国互联网界的人肉搜索,已经不止一次的满足了集体窥视欲,而全球人力资源部的密探经理们,更不止一次的利用窥视Twitter细节,实践了信息时代个人工作岗位的8小时效率测试。

  研究手持信息终端软件安全运行机制的Lookout在最近发布了一套名为App Genome Project的计划,他们试图通过后台软件的方式告诉智能手机使用者,你的手机上哪些程序暴露了哪些隐私数据。于是我们看到iPhone上33%的免费程序能过获取使用者的位置信息,而Android平台上是29%,Android手机上8%的免费程序能随意调取联系人信息,iPhone上这个比率更是高达14%。并不是因为Android比iPhone更安全,而是iPhone开放了更多的API程序端口,以迎合第三方开发者在iPhone上将多种社交工具组合,诸如Flipboard这样的信息聚合工具,可以充分利用iPad使用者的习惯细节,优化过滤Twitter上的噪音,前提则是在安装协议上允许调用诸多涉及隐私的API。微软硅谷研究院的研究员Iqbal Mohomed则更激进,他设计了一套代号Contrail的服务器架构,以规避社交网络时代那些不知不觉的隐私暴露。Contrail的理论在于将社交分享信息上传到云服务器端,只可以给拥有密码的好友窥视,上传和下载的过程都是单独加密的,不会在网络管道流转过程中被随意复制走。“社交网络的隐私安全一直在被忽视,因为Facebook一直在依靠收集使用者习惯,提高定制广告的投放准确性”,Iqbal Mohomed说道:“虚拟网络的不设防情绪,早已经成为了全球互联网文化的通用法则,可你想过,你的碎片信息被重新拼凑后,挂在集市上被叫卖吗。”

2010-08-11

  导言:盛大文学将电子书的硬件价格拉低至998元,不只是给亚马逊Kindle和汉王电纸书等带来硬件制造上的压力,更是为商业前景并不清晰的网络文学,寻找一条软硬结合的曲线转型路线。

  “电子书曾经的蓝海市场,正在迅速被染红”,这是劳伦·古德不久前在《华尔街日报》上发的感慨,在他看来自从2007年圣诞节前亚马逊推出Kindle电子书之后,仅仅两年半时间,电子书的硬件价格已经下跌了一倍,而硬件成本的降低,将带来电子阅读的普及时代。当亚马逊将最新一代的Kindle3定价降至139美元时,国内电子书市场依旧维持在2000元人民币的高利润状态,尽管卓越亚马逊总裁王汉华一直强调Kindle引入国内没有时间表,可卓越亚马逊网站上一条编号为119699的招聘信息,Kindle供应商管理高级经理的职位需求,暴露了Kindle对于中国电子书市场的渴望。实际上汉王一直是国内电子书领域的绝对市场霸主,很长一段时间占有国内电子书市场60%以上的份额,但是2010年第一季度24.91万台,第二季度23.12万台的市场总容量,让国内电子书制造商们集体触碰到了市场容量的天花板。

  而8月5日午夜,盛大文学公布Bambook电子书的测试期价格,很有可能改变电子书在中国市场的走势。尽管在内部测试期只向市场投放3500台Bambook电子书,但998元的测试期价格,杀伤力十足。Bambook不仅拉低了国内电子书的硬件售价,更关键在于盛大文学打破了以往消费电子的传统商业模式,6寸屏幕的Bambook硬件物料成本也在1400元以上,只卖998元,盛大文学无疑在借鉴电视游戏机的商业套路。索尼PS3游戏机在2006年上市之初定价高达499美元,硬件成本更是达到惊人的800美元,每卖一台PS3都要承担300美元的亏损,可每销售一套游戏拷贝,就可以为索尼创造3美元的授权收益,让索尼只用了三年时间就令PS3游戏机彻底扭亏。陈天桥在2005年曾经在盛大盒子上,试图复制游戏机领域硬件亏损内容补偿的商业模式,在短暂的商用测试之后,盛大遗憾的放弃了盒子战略,而盛大文学的Bambook,则完全可以被视作硬件搭配内容模式电子书的盒子翻版。

  “未来我们不再只是网络文学内容供应商,而是希望能够在电子阅读整条产业链条中保持领先地位”,盛大文学首席执行官候小强在采访中明确表达了自己的目标。按照目前盛大文学公布的1000万固定付费阅读群体估算,只要Bambook电子书使用者,每年在盛大文学的云中书城上付费阅读花费100元,到2013年Bambook项目就有可能实现收支平衡,这种计算很大程度上依赖于电子书屏幕成本的持续走低,要知道DMC Worldwide旗下子制造公司Copia已经曝光了只要99美元的Ocean Reader,DMC Worldwide高级副总裁在采访中说道:“苹果iPad进入到电子书领域,掀起了网络购买书籍内容的价格战,电子书制造商如果想保持竞争力,就只能压低硬件成本,刺激电子墨水屏幕的产量,让电子墨水屏幕掉入半导体制造业的循环规律中。”

  如果说盛大文学选择这个时机投放Bambook电子书,一方面看准电子墨水屏幕扩大产能引发的成本下降,另一方面则是打算搭Android操作系统的便车,进而让Bambook在开发效率上接近亚马逊Kindle。而更深层次的考虑在于通过专属阅读电子工具的方式,保护盛大文学在网络文学上的软性地位。在此之前,也是靠网络游戏起家的完美时空,投资一亿元打造了纵横中文网,试图打破盛大对于网络原创文学市场的统治地位。在短短半年时间内大量挖角盛大文学的创作群体,柳下挥、方想、无罪等盛大文学旗下网站上的知名作者都投靠了纵横中文网,从每千字150元到两百万元买断合约,纵横中文网开出了以往盛大文学难以开出的价码,甚至挖走了盛大文学旗下起点中文网最火的白金作家梦入神机。盛大文学急于测试Bambook电子书,恰恰就是希望能够稳住核心创作团队,让他们看到传统网页的2分钱付费阅读之外,电子书付费阅读群体的商业潜力。实际上在7月底Chinajoy游戏展Bamboo首次露面之前,盛大文学同纵横中文网之间已经间接交上了火。曾经在起点中文网上小有名气的作家无罪,在跳槽纵横中文网之后,将老东家告上了法庭,因为无罪的跳槽,他以前所写的知名小说《罗浮》,被起点中文网找来代笔捉刀继续创作,并且购买了百度上“罗浮”的关键词广告。这无疑暴露了目前网络原创文学领域的混乱,复杂的代写合同,多种版权改编上的法律陷阱,以及网络文学网站本身对作品的推广力度,都在成为在线原创文学发展的瓶颈。也正是因为网络文学的诸多发展局限,让电子书必须在网络文学之外,寻找更广泛的内容源泉。

  专访盛大文学首席执行官侯小强

  三联生活周刊:盛大文学作为国内网络文学最大的内容平台,一直以来以独特的网络文学商业模式,牢牢控制着在线文学创作和内容收费的市场,突然以低价方式捆绑电子书的硬件销售,并且采取硬件补贴亏损的商业模式,你认为是否会彻底改变电子书的未来走势?

  侯小强:测试期的Bambook电子书,并不是谁都能买到的,必须有注册超过一年以上的盛大通行证帐户,帐号余额满50元,才有资格申请邀请码,进而有机会获得测试期的998元Bambook,就是希望让盛大文学的忠实读者群体优先获得电子书。因为使用Android系统,并且硬件配置比较高,所以Bambook的成本不低,接近1800元,但是我们在Bambook上采取硬件售价低于成本的策略,就是希望能像PS3游戏机的商业模式那样,激发电子书市场的井喷。国内电子书市场占有率最高的汉王,一直把电子书定位于礼品市场,太多的沉默用户,让电子书成为了一次性消费品,而不是可以连接出版界、互联网、读者的产业链条。

  今年我见了元太科技董事长刘思诚好几次,向他阐明我们对电子书产业良性循环的看法,作为电子书核心屏幕的最大供应商,元太科技很支持盛大文学的尝试,电子书降价注定是推动电子阅读流行的必然。Bambook的商业模式,无疑是希望能够激活中国电子书领域死水微澜的现状,亚马逊Kindle的成功,已经说明了电子阅读商业链条的可行性。Bambook肯定会拉低国内电子书的硬件价格,我们之所以会采取网络游戏界普遍的内部测试模式,就是希望倾听产业链条中更多的意见,再根据测内情况决定正式版上市的时间和价格,正式商品版的价格将高于现在内测价,但肯定会低于其他电子书。

  三联生活周刊:作平台,几乎成为国内互联网巨头一致选择的战略模式,盛大文学无疑在延续网络游戏的很多方式,但整个网络文学界的年营收也只有不到2亿元的规模,只有少数作者获得了高额商业回报,盛大引入电子书的全链条经营,是否会从现有网络文学领域扩张。

  侯小强:将网络出版和电子阅读器结合,作内容平台,这是盛大对网络文学商业出路的思考,更多是我们对国内互联网环境的理解,技术水准相差都不大,平台化运营才可以保持足够的竞争力。网络文学目前90%的免费内容模式,肯定会被复制到电子书上,20%内容创造80%营收。除了已有的网络文学,我们收购了听书网,从而获得了数千种杂志的网络版权,这也将是Bambook内容重要的源泉。

  三联生活周刊:盛大文学一直被视作国内网络原创文学的垄断者,不久前完美时空投资的纵横中文网向盛大文学发出了挑战,不仅以猎头方式挖走核心作家,还以法律诉讼的方式试图间接改变网络文学行业的规则,你如何看待网络文学向电子书商业进化过程中的新竞争。

  侯小强:从网络文学到电子阅读器的产业链条足够长,我们很欢迎新的竞争者参与到这个新兴的领域中,但是不能以破坏行业规则作为竞争手段,以前一个作者签约只需要200万元,对手非要拿500万来抢作者,无形中破坏了脆弱的商业平衡,这个作者再努力的写,以目前市场价值评估,他只能创造200万的价值。有人认为盛大文学在垄断网络文学市场,并且想通过Bambook将这种内容控制力延伸到电子书领域,其实盛大文学根本没能力形成垄断,盗版内容才是最大的垄断群体。

2010-08-04

  导言:去除信息噪音,这是2005年时候,RSS当年流行之初的自我标榜口号,当时全球至少涌现了数百个不同版本的RSS订阅器,RSS的聚合内容能力迅速发酵,很多人开始摒弃书签和导航站点。而在5年之后,Flipboard的出现,让我们又看到了去处信息噪音的聚合内容手法,只不过Flipboard寄居于触摸屏幕之下的iPad,同时远离传统网页的页面架构,更像一场媒体表达方式的聚合革命。

  如果说RSS的兴起,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当时全球的博客热潮,利用了博客订阅中的推送更新机制,简化了阅读博客的书签管理,那么Flipboard则是兴起于Facebook和Twritter的流行,充分针对信息更加碎片化的零乱阅读状态。对于Flipboard到底是什么,该公司首席执行官迈克·麦克库伊(Mike McCue)讲的很清楚,“社会化聚合的iPad信息杂志”。于是我们看到Flipboard总共九个阅读栏目,把前两个留给了Facebook和Twitter,然后又自作主张的预设了Flipboard内页、技术、生活方式和图片秀,留给用户自己添加的空间只剩下三个栏目。“这已经足够了,谁愿意阅读长篇大论,Flipboard就是要做少,改变传统社交网络的信息结构,把有用的集合成一本类似杂志体验的东西,剩下统统不要。”Needham分析师查理·沃尔夫如此评价道。

  对于Flipboard的出现,硅谷开发界评价为iPad上第一个杀手级应用,关键在于把那些不善于Facebook和Twritter的网络用户群体,让他们可以像每日阅读杂志那样,在iPad上毫无门槛的任意获取信息,省略了一切使用技巧式的信息获取障碍。其实在Flipboard之前,iPad上出现过Pulse和Apollo这样的RSS新闻阅读应用,但它们都是传统的浏览器思维,抓取来自互联网上的各种松散信息,频繁翻页和菜单检索,与传统电脑上网页书签浏览并没有多大区别,而Flipboard的价值在于,开发者放弃了依赖于网络化的传播界面,把Flipboard针对iPad拥有者抓取的相关信息,按照一系列复杂算法有机组合成一本类似杂志样式的翻页读物,完全重新拼接的多媒体新闻,就像一份20页的概要精华剪报,其中图片和视频都可以即时放大打开,甚至这些多媒体信息可以自动适应iPad的翻转界面。更重要的是撇除噪音,RSS当年短暂流行,就在于其可以撇除博客中的信息噪音,Flipboard则针对Twritter上大量的信息噪音,做出了很有效率的过滤,要知道现在Twritter上饭后打饱嗝式的无用感叹,制造的垃圾信息量,仅次于垃圾邮件和论坛灌水。

  如果非要把Flipboard归类为RSS的新界面变种,也不是不可以,但是重要的是Flipboard内嵌的Ellerdale相关性引擎。在Google这种机器搜索之外,所有社交网络服务提供商都惦记着拿到搜索相关性数据,可除了Facebook和Twritter利用自己的用户数量优势可以拿到这些数据,再没有第三家了。Flipboard最大的价值在于这种搜索关联性算法,它可以根据Facebook上的评论数量、访问频率等等细枝末节的基数作为参考值,进而推算出你所喜好的内容。国内类似的代表则是豆瓣网,可豆瓣只局限于小众群体,并没有把自己作为一个聚合器。Flipboard的价值恰恰在于此,利用整合人机交互界面的机会,把握住信息相关性的脉络,不仅仅停留在Facebook和Twritter这种社交网络信息之上,而是紧盯iPad上高端用户群体的信息习惯。要知道迈克·麦克库伊在2007年把TellMe公司作价8亿美元卖给了微软,当时微软买下主攻语音识别技术的Tellme,就是寄希望于机器化的语音识别提高移动搜索的效率,让使用者打电话说出来,而不是搜索框的输入,这无疑与Flipboard的杂志界面信息聚合,在追求简化信息思路上有些交集,都是追求易用界面的逆向思维创新。

  迈克·麦克库伊已经憋了两年来运作Flipboard,吸纳了1050万美元的风险投资,并且早早就开发出了图形聚合界面,又收购了Twitter实时搜索工具Ellerdale。当然Flipboard并不是足够完美,在7月22日开始测试之后,Flipboard的掌门人迈克·麦克库伊已经收到了足够多的抱怨,诸如无法在Flipboard上直接更新Facebook和Twritter,让使用者自己任意添加聚合信息源,有可能涉及网络内容版权窃取。更多的忧虑来自商业模式,RSS的半死不活,就在于信息聚合缺少足够生存的商业模式,而Flipboard目前不抓取任何聚合信息源的广告,一切商业因素都让位于最流畅的聚合阅读体验。不过迈克·麦克库伊在采访中也没否认未来的收费路径,按照他的说法,“可以采取植入广告、订阅收费、与出版商分成。”

  那么把Facebook替换成开心网,把Twritter替换成微博,Flipboard创造的新聚合模式,很容易被引入到国内。实际上国内RSS一直还都是小众工具,大多人更乐于满足新浪式样的人工编辑体系,或者腾讯QQ半强制的弹出新闻,但这并不与Flipboard冲突,就是因为国内网络阅读群体的信息获取技能单一,才让开心网成了桌面游戏,让微博成了作秀营销的阵地,而Flipboard的简化图形整合方式,恰恰更适合中国网络阅读群体的低层次信息获取技能,也更适合传统纸媒体的网络化冲动。唯一的问题就是有多少人买的起iPad,因为Flipboard目前只有苹果iPad的版本,iPhone屏幕尺寸的局限,无法营造杂志翻页方式的人机交互界面,而9寸屏幕的Android阅读器还没投产呢。